关于以戒为师的交流讨论之四(与L寺团体法师的讨论)

关于以戒为师的交流讨论之四(与L寺团体法师的讨论)

一、与L寺团体法师壬的讨论

【法师壬】(2018年1月6日)

关于“以戒为师”的交流讨论,感到很震惊,我的感想如下:

几个问题:

1、《宗大师应化因缘集》九十七页:“当时文殊菩萨现身指导说:‘今后教化众生,要以戒律为重。一切威仪,乃至极微细的小事,都要依止戒律而行。’大师听了,面有难色地回答说:‘末法时代的众生,个个福薄慧浅,爱欲粗重,如今若要弘扬戒律,恐怕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况且纵使弘扬,众生也未必能守住清净戒律。’菩萨颇不以为然,因此又郑重的告诉他说:‘情况虽然如此,但若不这么做,对众生根本没有实际利益可言。如果真正要住持圣教,一定要殷勤尊重戒律才行。’”

菩萨的教诫,正符合佛陀当初制定比丘戒的根本意趣。佛陀制戒时,指出持戒有十种利益。由此观之,戒律之重要,关系着个人的修持、僧团的和乐、世人的教化、正法的兴衰。所以,《佛遗教经》说:“汝等比丘,于我灭后,当尊重珍敬波罗提木叉,如暗遇明,贫人得宝,当知此则是汝等大师,若佛住世,无异此也。”

当时西藏修学佛法的人,由于废绝律行,视无戒为正常、有戒为拘执,以致使佛教日渐衰落,弊病丛生。菩萨看到这种情形,深生悲悯,所以一再教导宗喀巴大师,若要真实利益众生,住持正法,一定要提倡清净的比丘戒。大师自此以后,遵依本尊教诲,一切生活起居——衣食住行,乃至漉水、触火等极微之小事,都按照戒律中的规定来实行。徒众见大师如此尊重戒律,群起仿效,一时持戒渐渐蔚成风气。这是格鲁巴(黄教)以身作则严守戒律,以宣扬比丘戒的开始。

所以,“以戒为师”毫无疑问指的是比丘戒。

2、“小小戒可舍”,在本周网络大课《南山律宗简史及教理行果》上,已经讲了基本的精神,解析得非常清楚,师父在《佛教戒律与教风建设》讲座中也有阐述,自己没有异议。为了佛法的久住,把握时空因缘的变化而做出适当调整,是必要的。也就是应对史观,戒律的作用是保护法的,是解决不断变化的新情况对佛教教法的冲击的,所以,那些已经没有应对意义,没有因缘的戒条,应该就是“小小戒”的范围。但这个舍并非就是弃舍,而是了解到上述的情况,而做暂时的搁置。如相应的缘再现起来,还是要再持起来。而对于随着时代因缘出现的新情况,也要有新的应对措施以弥补戒律的不足(因佛后无人能制戒,就需要僧制来辅助)。这样可能比较符合佛陀慈悲智慧的精神。

3、以戒为师与依师的关系

以戒为师,是佛临涅槃时的教诫;依师要先看自己的条件,然后也要观察善知识的德相,其中戒律清净是一条比较重要的条件。当善知识让我们做明显违反戒律的事情的时候,应如《广论》所说,“祈白不能理”,向其说明自己不能做的理由。若善知识的抉择自己不能领会,而以为善知识的抉择违反了戒律,也要祈白,请益了解善知识为何如此抉择,如果自己错了,要忏悔除违缘。

思考:关于福智团体的事情,给自己很大的震惊。一直以来,大家学习《广论》《备览》都是常师父所讲,师父也很赞叹常师父的讲法,我以前也听到前面的法师讲凤山寺僧团的依止法是最精彩的,但没想到后面会弄成这样。我们团体之前跟常师父的关系很密切,故其不可避免地会造成一些影响,希望这些影响能降到最低。我比较关心的是为什么会这样?问题出现在哪里?我们团体也存在这些问题吗?怎么改善和解决?

希望听听法师的看法。

【法师乙】随喜思考和辨析!

关于“小小戒可舍”,是佛所悬示,理上可以圆融解析,但现实操作多有滥坏,如同世俗法律可以变改,但不能个人或几个人随便变改。现今舍小小戒散漫、泛滥,没必要舍或没必要一向舍的也随便舍、随意开,便成为问题,最明显的是不非时食戒。还有L寺里执事比丘喝明确带酒的“保健”饮料(司机喝后能被交警饮酒探测仪检测出来),不受劝谏,教戒律的法师还为其辩解(理由是律无定说、师父还吃带酒的豆腐乳呢)。为了小小护人心意而自己开说小妄语,还自以为善心高明而公开劝导。乃至对有的二篇戒公然倡导“听从善知识安排”“为了弘法”等而开通。很多比丘乐于奉学,随时饮食,随事妄语。令人痛心和忧虑!

您问“为什么会这样”,可能在于领头人以“小小戒可舍”等为依凭随意变通戒律、放松戒行,下面弟子们盲目依师学师所致。

“怎么改善和解决”,可能需要转变观念,严谨“以戒为师”,能持的戒尽量持,不要找小小理由乃至相似、颠倒理由而弃舍或放松,不要盲目“依师持戒”而实质破戒。但这观念的转变不易,我只能随缘随力劝说几句或作辩论,但难说怎样效果。

附件《性融法師萬言書》(https://ladakh2017cn.wordpress.com/2017/08/17/audio-zhenru-jingming/)较详细讲福智团体内部学修与管理的问题,供参考。

二、与L寺团体法师癸的讨论

【法师癸】请问您对师父还有信心吗?

【法师乙】不好简单说。对人的看待宜应突破一合相,功不掩过,过不掩功。

【法师癸】那法师现在仍然做师父的弟子,是否可以理解为,法师还是愿意追随师父修行的?

【法师乙】是的,依师修道,“善者,我之师;不善者,我之资”,“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并非盲从,更非顺恶。

《广论》说:“设若须随师教行者,若所依师引入非理及令作违三律仪事,如何行耶?毗奈耶经于此说云:‘若说非法,应当遮止。’《宝云》亦云:‘于其善法随顺而行,于不善法应不顺行。’故于所教应不依行─不行非理者。《本生论》第十二品亦有明证。然亦不应以此诸理,遂于师所不敬、轻訾而毁谤等。如《尊重五十颂》云:‘若以理不能,启白不能理。’应善辞谢而不随转。”(卷2)

《孝经》说:“昔者天子有诤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其天下;诸侯有诤臣五人,虽无道,不失其国;大夫有诤臣三人,虽无道,不失其家;士有诤友,则身不离于令名;父有诤子,则身不陷于不义。故当不义,则子不可以不诤于父,臣不可以不诤于君。故当不义则诤之,从父之令又焉得为孝乎?”又说:“君子之事上也,进思尽忠,退思补过,将顺其美,匡救其恶。”

【法师癸】末学有问题请教法师:

(1)师父有没有逼迫过您做违反戒律的事?如果有,您成功遮止了吗?

(2)如果有这样一种情况:师长让我做违反戒律的事,而我不从,师长则以“依师”之名让我必须这么做,自己感觉被强力所执,不得不做,这样算犯戒吗?在这种情况下,感觉唯一的选择,就是不带嗔恨地离开,末学觉得,戒行的清白比起出家一辈子而戒行不净更重要。这样的做法算偏激吗?

【法师乙】

(1)是的,不多,明确逼迫的是不非时食戒。师父询问暗示我要用“药石”,执事会上当面批评,让人劝说我用“药石”,我发短信启白坚持不非时食的缘由,师父背后批评我“固执”“神经病”等,我仍然“固执”不非时食。

(2)“师长则以‘依师’之名让我必须这么做,自己感觉被强力所执,不得不做”,一般来说是犯戒的,除非戒条中有梵行难的开缘,这种情况从宽标准可算入广义梵行难(影响自己后续安身持戒修道)。

道宣律师《四分律行事钞》说:“《十诵》云:若僧寺中有制限者,若知有恼自他,力能灭者,白僧灭之;不者,余处去。”

又说:“《十诵》云:‘……和尚有四种:与法不与食,应住;与食不与法,不应住;法食俱与,应住;法食俱不与,不应住,不问若昼若夜应舍去。阿闍梨亦尔。’《僧祇》大同,有苦乐住别。若师令作非法事,‘唤女来’‘取酒来’,应软语云:‘我闻佛言:如是非法事不应作。’第二十八、九卷中多有行法,须者看之。《五百问事》:‘若弟子师命令贩卖作诸非法,得舍远去。’《四分》:‘……若弟子见和尚五种非法,应忏谢而去。白和尚言:“我如法,和尚不知。我不如法,和尚不知。我犯戒,和尚舍不教诃。若不犯,亦不知。若犯而忏者,亦不知。”’问:‘前共行法令弟子摄和尚,今诸律中云何辞去?’答:‘上言摄者,据初虽有过,弟子谏喻,有可从遂。今谏而不受,无同法义,故须去也。’《僧祇》云:若师受谏者,言弟子‘汝须早语我,我无所知’,即承用之;若师言‘汝若谏我,我则是汝,汝则是我’,依前二师方便而去。”

宜综合考虑。若要离开,宜先选择好去处,不宜草率仓促而带来大困难影响持戒修道。另外可突破“强力所执,不得不做”,“不做”又如何?承受批评呵责、名位剥夺等,善修忍辱,坚持持戒修道,或许还可以启发有缘师友,乃至“匡救其恶”。不管怎样,都应如您所说“不带嗔恨”。不得好师友也是自己薄福不善所感,宜应“不怨天,不尤人,下学上达”,增上愿行。

以上辨析意见供参考。

附、法师乙启白坚持不非时食的缘由(2016年5月18日)

**法师和**师都转达师父希望我用“药石”以照顾好身体的心意。感恩师父的顾念关照!对用“药石”我心里还是有所不安。一方面我常授八关斋戒并解答戒律问题,而自己不能清净持守,不顺戒律对戒师的严格要求,理亏心虚。另一方面顾虑我们僧团“全军覆没”而难以回应一些居士和僧众的询问与质疑。我看到有居士在师父博客留言说法会授斋戒后午斋时有法师拿着香板巡查威仪而差不多过了正午,居士为法师自己不持午而很质疑、观过。有跑过很多道场的居士来寺里跟我交流,一方面赞叹持戒的人威仪好,另一方面问我寺里僧人是否吃晚饭。我曾接待南传国家来的客人(在家人),他问我寺里僧人一天吃几顿,并质问:“为什么允许吃三顿?”如果寺里有一两人持午,面对居士和其他僧人询问、质疑时,至少可以回答说:“有人用‘药石’,有人不用,根据各人身体条件,不作强求。”而不是只能解释为何现今时代不能持午(有些居士和其他僧人不一定认可)。另外我不干重体力活,劳心事也不太多,只要平常早餐、午餐注意取食饮食种类多样并适当吃饱,不是太极端吃少,不用“药石”也基本没有大问题。我心里放不下,想再试试看,惭愧启白师父,恳请师父谅解和加持!

{注:后由其他法师授八关斋戒。}

附、关于非时食问题的辩论(2017年1月6日)

【L寺法师子】如果对师父有足够的信心,他的一句话就解决问题了。如果用世间的报导、观点来证明自己是对的,进行反驳,说明对善知识的引导信心不足,业障太重的表现,希望能够在这方面多用功。

总是希望别人接受自己的观点,自己最对,想引导别人,好为人师,也是名利心太重,怎么还谈得上持戒?

师父的话说:“阿姜查尊者每天打坐两小时,然后就不睡觉,日中一食。南传佛教能持午的原因:第一,他们事情少;第二,他们远离在家人。我们汉传的寺庙一般事情多、耗散大,而且现代人报体差,化肥、激素养出来的菜营养少,持午的人一般胃容易出毛病。生病了怎么弘法、承担?让人担心。一个人生病就担心,何况多人?所以一定要将伙食搞好,现在吃本来就没什么营养,又持午,这样很容易生病。我们适中,持午不持午都可。我认为比丘戒前二篇是主要的,持午与否是个体、整体的问题。一些地方戒律、戒风不好,与淫戒有关,重要是前四条,又财物供养、收徒、学法这三方面把握好,就会比较清净。这里也有大小乘抉择问题,大乘日食三兩金、百味饮食,小乘日中一食。印光大师、圆拙老法师不提倡持午。”

【法师乙】一些持午的道场(如平兴寺、多宝讲寺、大悲寺等比丘道场,还有很多比丘尼道场),没听说他们都有胃病。(《节食、辟谷、过午不食的经验实例·附一、过午不食寺院僧人的总体健康状况》《节食、辟谷、过午不食的实例经验及实践问题的讨论·对某比丘尼寺院住持的访谈》)

先前资料我不仅引用世间报导,还引用了佛经和律典。可以不管世间报导,岂可蔑弃佛经和律典?佛示寂后佛弟子要以戒为师,末法时代伪滥众多,尤其要以戒为师,岂可仅信人语而背弃经律?

我顶着压力持戒,顶着压力说些良心话,被人背后批评“执着”“固执”“神经病”等,辗转传闻,能求得什么好名声?更谈何财利?为开展广大事业而轻弃戒律,才真正广大名利双收,而且直接身口行为不持戒。

关于大乘日食三两金问题,《菩萨戒本疏》卷2说:“日日三时供养者,谓时内三时,或非时中亦得非时浆等为供养也。日食三两金者,是就能堪办者说,或令重法故作是说。”《梵网经菩萨戒略疏》卷4说:“三时供养者,谓日初出时,辰末巳初,及日中时也。三两金及百味者,言其敬事之极,而无悭惜怠慢之心。其受供者,应生惭愧,方消信施。”印光大师、圆拙老法师用“药石”时岂是理直气壮、无惭无愧?

无惭无愧而破戒,罪业是很重的。违戒而布施的福德不一定抵得过破戒的罪业。“死时除法而外余皆无益”,我们出家一场不容易,岂可相牵毁戒、自误误人?

{【注】佛经所说不非时食的利益,《佛说处处经》:“日中后不食有五福:一者,少淫;二者,少卧;三者,得一心;四者,无有下风;五者,身安稳,亦不作病。”《旧杂譬喻经》:“一日持斋,有六十万岁粮,复有五福:一曰少病,二曰身安稳,三曰少淫意,四曰少睡卧,五曰得生天上常识宿命所行也。”}

三、与L寺团体法师丑的讨论

【法师丑】(2018年1月10日)

法师发来的资料读完心里挺沉重的。一方面悲叹末法时代,戒法颓败,另一方面也让人深思的是,应该怎么去如法的依师,从根本上我们应该以何为师?

看了福智团体的事件报道,心力也受到一些影响。06年在广化寺接触《广论》,梵因法师、净明法师等凤山寺的上座法师也都有些接触。07年两个团体分开,以前一些同修选择跟随“福智”学习,因为师父的摄受,我选择跟着L寺。早先对于常师父的接班人是一个在家女众也觉得不太理解,但也是出于对师长的信心,不能以凡情揣度圣境,相信他老人家的决定自有其道理。但就个人而言,虽然对常师父有信心,但没法对一个在家人升起同样的信心,所以这也是很坚定跟着师父的原因。但两位法师的对谈中有谈到常师父临终时的情景,让人感到震惊的是,难道我们听到的常师父圆寂后,其侍者如*法师等分享其临终前的情景,乃至视频看到的舍利子都是假的吗?难道他老人家最后也糊涂被欺骗了吗?每年福智团队在台湾都有忆师恩法会,我也知道一些台湾的朋友会去亲近那位金上师请法,现在看来大家是活在一个谎言里。这些疑问确实让自己对师长的信心受到很大的冲击。我知道法师您是更早学习《广论》,不知您了解“福智”的这些情况和常师父临终的情景,您是怎么面对的?怎么重新看待自己很敬仰的善知识?怎么去维持信心的?

关于持戒的问题,包括我们团队里,也有让人困扰之处。我们读到师父对**法师的随谈开示,特别强调尼众要严持四独戒。我们在寺里持独宿戒,严格到必须有邻床护独(同房有人但不邻床也不行)才能睡觉,但另一方面我们看到的现在因为外派读书的人越来越多,J寺已有多位同学都是一个人在海外读书。是不是对于承担读书来说,独行独宿戒是可以开缘的呢?但怎么去把握承担和持戒开缘的度呢?而且这种情况,没人来做解释说明,但这不意味着大家心里没有困惑。护衣戒也是我们持得很严的,连出大殿绕佛大家都是背着衣包,不管是否出明相,但最近看到当值等几位前面的法师已不护衣包了,了解到是师父说不用背了,但又没有明确告知大众,不护的缘起是什么也不清楚。也很想知道L寺的比丘法师们是怎么持离衣戒的。以前做居士时和法师们一起上殿也没看到法师们都背着衣包。很多想不明白的问题都是靠着对善知识的信心来化解。但信心一旦受到冲击,又该如何呢?这也是我想求教于法师的。

【法师乙】依师是为了学法、行法,依师只是手段,不是目的。不能以手段本身为目的,就像饮食是为了健康,不能为了饮食而饮食,无品类、时间、数量节制地饮食会损害健康。佛所嘱咐的“四依”也讲“依法不依人”,正皈依的是法,“死时除法而外余皆无益”。本不必太维持对人的信心,重要的维持对法的信心,初修者特别要维持对戒法的信心,养成良好的持戒意识和习惯,自然容易身心安稳。

传闻的福智团体事况的严重让我有些意外,但因为早意识到末法时代伪滥众多,所以对内心没有大冲荡,对学修安稳没什么不良影响,只是觉得可怜、可惜,随缘随力作些救助。

对所疑惑戒律问题,宜应积极学戒,通阅律典,自然容易明了。在不明了前宜应从严持守。一般原则来说,即使律典明文说的开缘也尽量不要用,不得已时才用开缘,不宜律典未明文说开缘乃至律典明文禁止的而自己找方便省事、身体健康、护人心意、弘法利生等理由相似作“开缘”,更不应能持的戒不持而倚傍“小小戒可舍”“随方毗尼”等舍弃戒条。宜应严于律己而宽以待人,但莫滥随他人作违戒之事,宜善辞谢或规避,并增上发愿,积极学戒修道。

附、关于持戒松严态度的交流讨论(2017年1月29日)

【L寺团体法师寅】支持守四独,不轻视持午了。

【法师乙】随喜!是谁有何言论宣告吗?

【法师寅】还没有,这个答复发出来应该会有影响吧。

{师父对这一问题的态度:尽量严格持守

C法师:那J寺同样遇到这样的问题,尤其比丘尼护独的问题,那几个护独戒。

师父:四独还是严格一点好,再一个她们本来人就多。持午她们比较重视,护独倒是她们不重视。

C法师:你说比丘尼她们?

师父:不仅是她们,是整个比丘尼都不重视护独。

C法师:那这样来说J寺还是比较重视的。

师父:这样搞比较好。

C法师:对!对!

师父:否则她一个人,你不知道她干嘛。(2016年12月18日 师父随谈)}

【法师乙】是说其他尼众僧团“持午她们比较重视,护独倒是她们不重视”,以己某种程度上重视护独而轻彼“重视持午”。另外重视护独是从管理角度来许可的,如说“否则她一个人,你不知道她干嘛”,就像比丘僧团也规定进城需两人为伴,非是从遵从佛戒的角度来要求重视的。若与管理不相顺则“开通”,相顺则强调,还得持戒之美名。潜藏着危机。

【法师寅】感恩法师的分析!为什么要这样呢?我们舍弃了世间的一切来出家,不就是要靠佛法破除五欲、烦恼、执着,断除生死轮回的因,最终能让自他都解脱圆满吗?

【法师乙】可能知见问题,滥倚大乘,轻忽戒律。

可能烦恼问题,《四分律》卷1:“比丘未生有漏法者,以未有名称为人所识、多闻多财业故。若比丘得名称乃至多财业,便生有漏法。”《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卷14:“利养及名闻,愚人所爱乐,能坏众善法,如剑斫人头。”

四、与L寺团体法师卯的讨论

【法师卯】

现代社会混乱,如果能够找到具相的善知识,依善知识学;如果没有,那就“以戒为师”。那以什么“戒”呢?各个部派的比丘戒也不一样,我相应于义净三藏的主张,学一部律。

部派律学都学的话,就需要有融汇变通,那这种融汇变通就造成了多样性,造成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对戒律的理解。对戒律知见的不统一最后出现诤论,最后就导致各种不符合戒律的行为出现。

即使有大善知识把所有的戒律融会贯通了,但是这最后也是一种“类似于部派律学”的戒律,要么持守一部律,要么持守南山律等等。

义净三藏说在印度大小乘的人都持各部自己的比丘戒,大小乘的区别在于是否行菩萨道,而与所持守的律无关,这就说明比丘戒是所有戒律的根基,而不能够以菩萨戒、金刚戒的名义来违背比丘戒。

【法师乙】所思很好!“找到具相的善知识依善知识学”,可能找到的是虚假的“具相”善知识,依着其相似戒律理论突破戒律。您质疑、不听从,则说您不懂戒律精神、自以为是、不依师,您怎么办?

【法师卯】在学羯磨的时候有一个做法,遇到不如法的羯磨的时候,自己没有能力来解决时,采取默然的态度,等待以后有力量灭恶。也可以采取这种做法,自己坚持如法如律的持戒。(但是很难判断说自己的理解一定符合戒律精神,自己的坚持不是一种执着。还有师父开示中说道佛教界大多说人认同的观点。)

如果做的是对佛教有很大的损害的事,那就寻找如法的僧团来帮助,或者离开这个僧团,或者寻找法律的援助。如果这些都没有效果,那只能独善其身,祈求佛菩萨加持。

【法师乙】随喜所思!如果“佛教界大多数人认同的观点”违背戒律,怎么办呢?例如律藏所说七百结集的情况,一个地区(毗舍离城)的比丘共行非法十事。那时离佛示寂仅约百年,还在正法时期,而现今是离佛示寂两千多年的末法时代,一个地区乃至一个国家的佛教界共行非法难保不可能。

【法师卯】出现这种情况我可能会有三种选择:1、退道,或离开这团体;2、对这种情况默然,但自己坚持持戒,好好学习经教,写书流通惊醒后人,精严持戒为后人做榜样;3、沦为和他们样。真正出现这种情况我可能选第一、三两种情况的可能性大。

【法师乙】诚言很好!为什么选择第二种可能性小呢?

【法师卯】如果是初篇波罗夷都不持,已经不相信佛语了,没有必要写书流通。如果是第二篇以下的戒,写书可能也仅仅只能影响一时,甚至没有作用,因为从第二次集结的结果来看,上座部赢了,但是结合现代来看,我们很多的做法按当时上座部的标准都是非法的。

【法师乙】我们哪些做法按当时上座部的标准都是非法的?

【法师卯】比如说,得受金银(比丘得自受蓄),虽说在律中是有开缘,但是我在受戒时看到很多比丘并没有作净。与食共宿,我受戒的戒场常住给每个僧众发食物,食物就放在寮房。长衣不作净、不用钵食、跏趺坐用斋、礼拜用床,诵戒(佛世的诵戒是暗诵,而现在都是读诵),沙弥尼直接受比丘尼戒,非时食等等。

【法师乙】了解了。“踞坐用斋”“诵戒暗诵”不是戒律的强制要求,做到也不难。“受金银”可以一个团体中有一个人代团体受,其他人都可保持清净。按有部律对首说净并不难,只要引礼师积极教导、带动就会很多人作。与食不共宿、长衣作净、用钵食、不非时食等也如此。沙弥尼先两年学法再受大戒,现今很多比丘尼道场是严格实行的,关键在领头人的认识和安排。“非不能也,是不为也”,事在人为,不能因为难而不做、不说、不倡导,否则成何精进修道?

【法师卯】阅读《四律五论研究绪论》对我的触动还是比较大,看了之后内心会很悲观,戒律的神圣性降低很多,感觉戒律的发展最后可能就成了像日本的居士佛教一样。

【法师乙】主要哪些内容让您看后“内心会很悲观,戒律的神圣性降低很多”?何以会降低戒律的神圣性?又何以觉得“戒律的发展最后可能就成了像日本的居士佛教一样”?

【法师卯】这次是我第三遍看《绪论》,边看要边进行修订,看的时候就会对里面的一些小事钻牛角尖。在看到无常观时讲到戒律文本的无常:律藏除了戒条是佛陀说的,其他的部分大多数都是之后的人加上去了,到之后形成不同的部派之后,律藏更是有祖师根据当时的实际情况对律典进行增加减少或是改动。这和我之前串习的观点“律藏是佛说的,不能改动”不一样。我有时候就想:“我到底持的是谁制定的戒律?戒律是不是真的能够增长定慧?戒本里面的确有很多我们现在犯不到的戒?破僧戒原本是破和合僧,但是就变成破法轮僧,后世比丘就犯不到?”

从戒律的之后的因缘观中讲到:佛陀制戒是根据当时的具体情况来制戒的。我理解的意思就是到了后世的比丘可以根据现实情况进行调整。我就对这种调整没有信心,我觉得每个人都有了这种对戒律的调整的权利那这就是很可怕的,很可能最后对自己的要求就越来越低,戒律就消失了。

日本的佛学研究很兴盛,而研究的人都是一些世间人,中国、西方也是,他们难免的会把世间价值观渗透到佛教中来。想到这些的时候就很后怕、很悲观。

【法师乙】各部律藏大同小异,差异是小部分,不能因小部分差异就认为没有定准。差异部分主要是各部派原始祖师对原始大律藏(第一次结集时优波离尊者诵出的《八十诵律》)的内容随各地机缘而取舍略有不同,都是源于佛语,不是后代祖师大德冒充佛语而私自增加的。即使律典流传过程中有部分误传乃至改篡,也是瑕不掩瑜,不碍整体,且可依整体律文和经义考核,如律中说“四大墨印”,不能因噎废食。有的邪教说“很多佛经被后人改动乃至伪造,都不可信”,劝人不要信佛经、不要读佛经。说律藏有后人增加、改动,因此不可信,岂不是与此邪教的说法和效用类似?

律文有些文辞或缘起故事有异,可能是传诵者记忆不准所带来的,但不碍义理和戒行,是佛允许的。如《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说:“时邬波离请世尊曰:‘大德!当来之世,人多健忘,念力寡少,不知世尊于何方域城邑聚落、说何经典、制何学处,此欲如何?’佛言:‘于六大城,但是如来久住大制底处,称说无犯。’‘若忘王等名,欲说何者?’佛言:‘王说胜光,长者给孤独,邬波斯迦毘舍佉,如是应知,于余方处,随王、长者而为称说。’‘若说昔日因缘之事,当说何处?’‘应云婆罗痆斯,王名梵授,长者名相续,邬波斯迦名长净,随时称说。’”(卷第二十五)重要的是把握义理、落实戒行,岂可执文昧义、因噎废食?如四依中也说“依义不依语”。

经中讲“无常”,但无常中有相续不变乃至恒常不变的,如律中说“随时毗尼”“随方毗尼”,也说有“一切时处毗尼”,《大般涅槃经》扶律谈常。如我们僧众口头语中常说“供养常住”“回常住”,宜思其中义理。

有一些犯不到的戒(有些可能是会正犯或犯方便罪的,可能只是自己没有深广学习、思察而认为犯不到),不妨碍殷重持守会犯到的戒。四根本戒和诸篇性戒是容易犯到的,是根本重要的。五戒、八关斋戒中的遮戒也是容易犯到的,还有具足戒中的很多威仪戒,是防护性戒、净化烦恼、成就根律仪和定慧的基础,宜应尽力持守。岂可因为有些戒犯不到就轻忽所有戒律?另外有些戒,如白毛卧具戒、黑毛卧具戒等,虽然直接犯不到,但其少欲知足、避世讥嫌相关的其他衣服卧具器物的颜色材质问题是应注意的,其精神是可贵、可取的,并应生心若有相应事缘现起时也要防护。持戒的核心是四谛正见、解脱正愿(兼摄大小乘解脱)和持守的思虑,并非无事境而不违戒相就是清净持戒。

破和合僧也是犯戒的(偷兰遮罪)。破法轮僧,依正宗小乘律虽然后世不会正犯,但有方便罪。在大乘佛法兴盛的地区,末法时代有不少人自称是某佛转世或化身而说相似法,而且很多僧俗相信,实质是犯破法轮的。自称或暗示、默许自己是大菩萨再来者则是更多,有些广摄徒众,放纵五欲,说相似法,破坏律制,也是随顺破法轮,罪业深重。也是特别需要注意的。

佛依十义制戒,十义通于每一条戒。制戒的缘起是一个引发的缘,但佛制戒可能还会考虑烦恼净化、他人滥效、定慧成就、后世人事等多方面,不只是避免当世讥嫌而已。圆满具足十力、四无畏的佛才能制戒,等觉菩萨尚且不能制戒,岂可我们随自智识从简单肤浅的避世讥嫌、安身弘法等角度自许把握佛意和戒律精神而随意变改律制?岂可一味追求佛教的广弘、信敬的增加而不警思佛教实质的变改和正道的迷失?如果绝对说“能弘扬出去的佛法才是好佛法”,那么一些附佛外道弘扬很广,岂是好佛法?基督教等其他宗教在全球弘扬得比整个佛教要广,岂可说为是比佛教更好的法?

您忧虑中国佛教可能走上日本佛教的前车之辙,也是我所忧虑的。一些人依世俗学术来破败佛教,正信佛教的人是容易辨别的。而如果以学律自居而传承律宗的僧人依着广泛研究律典,倚傍诸部差异和“随方毗尼”等,以偏盖全,相似说法,从律学内部消解佛制和律典的神圣性,并由此随现前方便效用而变改、弃舍律制,则其迷惑性很大。而且依着高位名望和团体力量来宣扬、推行,未深广学戒者不能明确辨别乃至当作胜法而信奉、助宣,一般深广学戒者不敢辩驳,或虽然辩驳但因势单力孤而作用微弱。其“契理契机”的律学著作笼盖乃至替代传统律典而被广泛学习,使得更少人能辨别、辩驳其偏差,形成恶性循环。他们依此理论径直大幅度变改、弃舍一些戒条,可能其他一些人变本加厉,变改、弃舍更多,“五十步笑百步”者岂能制止?其破坏作用可能深广长远,对佛教产生根本性的变质和摧毁。

《四分律》卷59说:“有比丘为僧中胜人上座,若一国所宗,而多不持戒,但修诸不善法,放舍戒行,不勤精进未得而得、未入而入、未证而证。后生年少比丘仿习其行,亦多破戒,修不善法,放舍戒行,亦不勤精进未得而得、未入而入、未证而证。是为第二疾灭正法。……破戒比丘有五法,长寿多作众罪,不速为他所举:若住无定处、有伴党;若多闻,若闻能忆持,有如是多闻,初中下言悉善,有文有义具说净行,于如是法中能忆持,而不能善心思惟深入正见;若能得衣服饮食卧具医药,彼作是念‘若有举我者,我当多与物’;若有大人为亲厚,若上座若次座,彼作是念‘若有举我者,上座、次座当佐助我’。”

附、L寺团体尼众戒律废立情况的交流

【法师辰】

有三批比丘尼(100多人),受戒后赶上建设,戒律基本没学,现在戒律学习改为分组电脑查资料讨论,没学过,讨论不下去,一些同学没意乐,便不上了。觅罪用寺里自编的小册子(内容为:波逸提罪常犯罪相,突吉罗罪主要是沙弥尼律仪和僧制。关于上座的解释是“可理解为当家师、僧值、自己的班导”)。

找人忏罪,经常会出现“我没听过这条戒”、“我不持这条戒”。有承担教务的法师,几个人商量决定这条戒没必要持,然后许多人就不持了。

另《淫戒相关戒条汇总》,刚才粗略看了一下,里面的一些开缘律中未见,未见佛开如是开法。

【法师乙】主要有哪些律中未见的开缘?

【法师辰】请查收附件,见黄色标注相关戒条。

{独入村戒:比丘尼独自外派国外学习,本有二个比丘尼同时报考同一学校或专业,但只有一位比丘尼考上了,国外的学校没有条件设陪读,因此独自前往学习。或是二位比丘尼即便在同一学校,但是班级不同,考试考场不同等,不能完全护独。 或学习专业不同,由此产生的在不同的地方学习,为提高学习效率,不能相互护独。此为承担三宝事业,依师外派学习,属于开缘。

独宿戒:对于外派的同学,只有二比丘尼相互为伴时,若有极其特殊的情况,一人确实因承担等事缘必须加班到很晚而无法相互护独,二比丘尼应友好沟通后,可算开缘不犯。

……}

五、与L寺团体法师巳的讨论

【法师巳】(2018年1月8日)

汉民族自从秦始皇以来,经过2000多年的积累,“造神”方面已经全民自觉,出神入化了。所以,在汉地强调如理如法的依师就更加的必要。那么,不管是依据《广论》,还是《事师五十颂》,善知识都是有严格标准的(所以不应该引导新同学视师如佛,视上位如佛、视班导如佛就更可笑了)。那么,在这些标准中,戒律一定是处于最核心位置的,这是众多无垢经论一致称许的,所以一个随便不持小小戒乃至于出书毁坏戒律的人不可能是善知识。

具足戒的特点就决定了小小戒是不可以随意舍的。就像菩提心一样,舍掉一个众生,虽然只是一个,但是已经不是菩提心了。具足戒,一定是誓断一切恶,一定是无限大、圆满的一个状态才可以称为具足戒的。有圆满的因才有圆满的果,没有圆满的因怎么会有圆满的果呢?相比于戒的话,定和慧就纯粹是心学了,更加难以把握了。没有具足戒,自己如何走上去呢?又以什么利益居士呢?如果用什么印度本土风俗、时代因缘或者相似的依师法去否定戒律的话,只能造成混乱。皈依三宝里面,正皈依是法,戒律属于法的范畴,被否定了还如何皈依法?皈依僧,不与外道共住,目的之一就是防止损坏自己的正见,结果……

小小戒可舍和随方毗尼的问题,佛陀老人家故意不说哪些可以舍,阿难尊者也故意不问,这个用意已经非常明显了:在没有因缘的情况下,一定是按照迦叶尊者的规定,轻重等持的;在某些极端的情况下,一定是极端的情况,不能是普通的情况,比如与当地法律或者公序良俗有重大冲突的情况下,才可以用羯磨法暂停某些小小戒。比如,宋朝的时候,皇帝下诏命令比丘尼不服从比丘,那么八敬法相应的部分就要暂停了,不能因为这一个小小戒在中国和皇帝公然对抗,而损害整体的教法,这个是可以理解的,可能也是佛陀的真正用意之所在吧。那么,在没有这种极端的因缘下,比如当代的汉地人也无所谓僧众晚上吃不吃饭这个问题,汉地人对僧众吃肉比较敏感,对非时食根本没有什么概念的情况下,L寺在程序不如法的情况下舍掉了不非时食戒,就让人有些看不懂了,莫名其妙了,不知道时代因缘从何说起了。如果说是因为身体的原因,那么好,*法师找了那么多的最新科学研究成果(《节食、断食促进健康长寿相关国际科研文献与科普视频》《节食禁食治疗癌症、糖尿病及防病治病深层机理与多效保健相关国际科研介绍》),都称许少食反而对身体有利,为什么又是视而不见?依戒律的时候,你们说要相信科学(这已经违背皈依了吧),现在科学结论在面前又不承认,到底要怎样呢?

即使从菩萨戒的角度来看,菩萨戒是三聚净戒,断恶、修善和饶益有情是三位一体,绝对不能偏废的。断恶是后两者的基础,《广论》里面菩提心也是建立在出离心的基础上的。即便是按照菩萨戒可以超越比丘戒的部分,那按照《瑜伽戒本》,都是有严格的前提条件的,并不是说一提菩萨戒、一提饶益有情就可以什么都干。即便是饶益有情,或者是自己积累资粮,那也都是以意乐为核心的,绝对不是以外在的事功为关键的,像供养了几亿钱的国王的功德不如供养了两文钱的老奶奶的开示,在佛经里面数不胜数。那么,打着饶益有情、弘扬教法的旗号,偏废断恶分,结果是对教法造成损害。具足戒是一个完整的整体,不持突吉罗的话,往往很难有力量持四根本的。比如,戚继光时代出现的“僧兵”,和尚上战场打仗、杀生;自己毁坏戒律,到了清朝就有外道利用白莲教的名义混淆视听,起义反叛朝廷;到了上个世纪末,就有外道用某某大法的名义传教,很多中国人到现在还认为某某大法是属于佛教的;日本侵华战争,净土真宗有很大推波助澜的作用。再比如,在汉地,老百姓找和尚算命的,找和尚提亲的,找和尚看风水的;清代和民国的时候,比丘尼的社会地位等同于老鸨、媒婆(查百度百科“三姑六婆”这个词就明白)。这些是不是毁坏具足戒的后果呢?是不是长期任意舍弃、曲解小小戒乃至于小妄语这样的性戒,或者为了一些目的迎合世俗、曲解戒律的后果呢?“福智”这几年,事功比当年有了大发展,跳跃性的发展,可是结果是弘扬了教法还是损害了教法?是饶益了有情还是损害了有情?

种种的势已经形成,马脚也已经很明显了,L寺将在汉传佛教历史上掀起一个更大的滔天巨浪。我自己浅薄的想法是在这个浪到来之前,放下名利,默默无闻的培养一些严持戒律、精通教理的僧才,或许在这个巨浪之后,汉传教法还有一线生机,也算不辜负那么多的汉传佛教的祖师大德舍弃生命、西天求法的一番良苦用心!

事实证明,印光大师是正确的,在如今的汉地,持戒念佛是对大家最负责的方法!但是,可能也不妨在持戒念佛的中间插入完整教理的学习,有了严密的教理,相似法的空间可以减少很多。最后的功德都回向往生极乐世界!

【法师乙】您说“L寺将在汉传佛教历史上掀起一个更大的滔天巨浪”,会是怎样的巨浪?何以如此说?

您说“默默无闻的培养一些严持戒律、精通教理的僧才”,怎么做呢?怎么保证不被这“滔天巨浪”所卷挟冲毁呢?

【法师巳】

说L寺将掀起一个更大的滔天巨浪,是因为L寺现在具备了所有“福智”失败的因,只不过师父为人做事比较圆融,再加上L寺创立只有十几年,尚能保持一个新兴团队的朝气,所以还没有感果。但是,这个因迟早会感果的,再加上师父是*长,L寺被看成是汉传佛教的旗帜,L寺有着众多的下院和汉传佛教历史上最严密的组织运作方式,还有常青藤100位女博士的背书等等因素,当负面的果相显露的时候,其对教法的冲击不是今天的“福智”可以比的,会是一个滔天巨浪。

为什么说L寺具备了“福智”一切失败的因呢?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背离教法、背离戒律。细分的话,可能又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去观察。所谓的“失败”,对佛教寺院而言,失去了住持正法的功能,失去了引导信众解脱的功能,就可以定义为失败了。

首先,都是在造神。造神的结果是在系统内部创造了一个绝对的、不容挑战的权力,那么这就难免引人觊觎,最后整个系统落入野心家的手里面。因为,君子不会争抢这些东西,而能提反对意见的人早就被清除或者边缘化了,个人也不具备挑战集体的资源。比如在“福智”,听话的可以进“马可”,不听话的进20人的大房间,生病可能都没人管。最后一定是这样的。L寺的下院里面也开始发生这样的事情了。野心家一定是利用系统搞名闻利养的,从而导致寺院背离住持正法的功能而陷入失败。

其次,以相似法代替正法。在“福智”那里,慢慢只能学金女的开示了;在L寺,慢慢也只能学师父的开示了。师父在佛学院关于戒律的几次开示,已经成为L寺对于戒律的统一官方口径了。有不同的声音,你也没有话语权,你也没有正式的渠道可以表达出去的。那么,后来的出家人、居士一般没有辨别能力,随着他们慢慢的成长,等到他们再去带动后来人的时候,就全是这些说法了,因为他们没有学过别的。L寺这一两年的出家人里面,完整学过《广论》的已经很少了,《南山律在家备览》更是闻所未闻了。这样寺院就背离了住持正法的功能而陷入失败,同时相似法也没有帮助人解脱的功能,所以又是一层失败。

再次,组织方式越来越世间化,无法引导出家人和居士持续增上,也无法展现佛教和佛教徒平等、慈悲、谦下等优秀形象,社会非议越来越多,以至于可能导致最后的总崩溃。比如,某下院,听说管工人工资的法师因工人工作不力而扣留的工资可以留给自己使用。出家的同学受戒以后该学什么、该怎么发展,没有体系。在家居士,尤其是常住义工,每天就是在依师的口号下辛苦地出坡,没有人给他们设计学佛生涯的系统规划,也没有人持续关心他们的吃住和身体健康,有些部门甚至不给常住义工提供医疗费。有些40岁左右的常住义工,离婚、辞掉工作来到山上,结果“佛子之家”不要她们,她们又回不去世间,55岁会被L寺迁单,也不知道到时候会怎么样。号称慈悲的大乘寺院,在对待自己部属上面,有很多不周到的地方,或者说得狠一点,有很多不人道的地方,连世间单位都不如,比西方那些人文主义关怀做得比较好的国家更是差距明显,因此而非议L寺的越来越多。就像福智园区所发生的一样,义工的待遇越来越差,集体面貌当然也是越来越差,社会非议越来越多。

最后,以上几方面的问题都不会在系统内部得到自我纠正的,只能等到福报耗光了,集体崩溃。因为这个系统根本就没有自我审视和纠正的能力了,早就僵化了。那么反过来,一个好好持戒的团体应该是不会出现这些败因的:比如造神往往就会虚妄语,那就犯戒了;本身也不会出现相似法的问题;组织方式有戒律的作持,作持里面也包含着集体性互相帮助和审视的机制,所以组织也不会僵化。当然,尤其作持的部分,能不能在汉地实现,汉地众生的素质能不能承载起来,这倒是一个问题。

那么这种失败会导致的伤害可能会有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佛教会丧失中国第一大宗教的地位。整个世界的趋势是朝向民主和法制的,这是扭转不了的。在这个历史的转折关头,师父带领我们站错了队,基督教会抓住这个历史机遇,成为中国的第一大宗教,或许现在已经是了。

其次,失败时候的巨大丑闻,一定会造成巨大的负面社会影响,乃至于社会的强势干预。到时候,整个教法,不分好坏,玉石俱焚。就像法师说的那样,“福智”事件持续发酵的话确实有导向这个方面的风险。到时候政府和社会团体强力干预,颁布一些佛教团体财务和组织的管理规定,如果和戒律不符合,就会很麻烦。同时,面对十几万乃至几十万几十年来抛家舍业、一片赤诚追随左右的僧俗二众,没有人能够面对这个巨大的情感亏欠和法身慧命的责任!也没有人能在那个时刻去正视他们的双眼!

再次,相似法的影响很难消除。

第一个是比丘戒的方面,会退到五戒比丘的水平,乃至于到日本佛教的水平。

第二个是比丘尼戒方面,因为J寺的缘故,最坏的结果可能会出现式叉摩那法就在汉地消失了(佛教“七众”变成了六众)。就算不会消失,那么这些比丘尼因为自身的原因,几乎无法系统深入学习戒律,将来也不会去弘扬戒律,但是这个比丘尼组织将会很快成为汉地最大的尼众僧团,而且是有着博士、硕士等诸多光芒的一个僧团,这样的僧团不去弘扬戒律的话,那么比丘尼戒律会不会在汉地就名存实亡了呢?

第三个是对净土的影响。师父讲的“一心不乱”和印光大师、蕅益大师和智者大师讲的不一样。按照师父的讲法,一心不乱有点类似于根本定的境界了,所以往生极乐世界对凡夫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任务,但这恰恰是上述三位大师不称许的观点。

第四个是未来的新藏经,肯定会把这些相似法都收进去的,也会把跟师父关系好的法师的相似法都收进去的。以目前这种整理经典的方法,恐怕将来遭殃的还不止戒律和净土。

L寺的这个团队势力太强,一般的教内人士是很难辩驳的。我们因为是师父的弟子,也很难辩驳,因为明清以后的中国人他不管谁有道理谁没道理,你反对你师父,首先你就不是一个好东西。**的相似法已经给汉传佛教带来巨大的麻烦了,现在是比**大几个数量级的L寺又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可为痛哭者一,可为流涕者二,可为长叹息者三!一个学者不怕,因为他不是教内人士,流毒很容易清理,因为佛讲皈依三宝,没讲皈依学者,信众一下子就可以接受。一个教内的导师,大和尚,还是自己的师父,这个简直想不出办法怎么告诉信众。你一说,人家信众说了:人家是导师,是大和尚,是你师父,有几百个博士和硕士背书,你个小和尚算哪一码子。

第五个是L寺团队和福智团队一样,都很会做人,外表很有亲和力,做事能力和表达能力也都比较强,学历比较高,扩张的欲望也比较强烈,所讲的法里面正法也有,相似法也有,一般的信众既没有能力也没有兴趣去区分这些。那么,正法的团体一般都比较内敛,又扩张不过像L寺和“福智”这样的团队,所以在社会上的影响力会越来越小,这进一步加剧了澄清相似法的难度。

所以,我觉得不占天时的情况下,就只有靠地利和人和了。在南方,江苏、浙江、福建和广东这几个省份,人民比较开化,佛教的基础也比较好的地方,建立新的道场。对在家居士,以《广论》和戒律引导,走真正的对大众有益的慈善之路;对出家众,头三到五年学习戒律、《广论》,接下来的三年学习《俱舍》,接下来的三年学习唯识,接下来的三年学习中观。以后,或者去别的地方乃至海外建立道场,分散风险,扩大影响,或者外派学习汉地的八大宗派,最后都导归极乐。默默无闻,不当会长,也不当大和尚,这样没有什么名气,也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可以静静的陪伴有缘的同行去成长。一个严持戒律、精通教理的人在哪里都可以把教法建立起来的。所以,看不太清楚未来的时候,就努力的提升自己的素质,这样不管怎么变化,也都可以适应。

基本的思路就是行王道以待天时了。正法的力量能够破一切,不被一切所破;真正学到正法的人,就像《俱舍论》说的毒慧,自己会迅速被传染的,也会主动的去传染别人的。真实的力量就是这么强大。这个时代,信息传播得快、渠道多,没有绝对的舆论权威,所以信众一对比很快就会发现的。人家需要的不是那一大套管理规则和官僚体系,而是正法,是用心的关爱。

随着L寺的发展,自己内部的矛盾也会越来越凸显,教内教外的各种反对声音也会越来越多。**精舍那套书出版之后,**法师估计不会不发声的。L寺自身人才培养体系也有重大缺陷,所以在地方上的下院一般也没有什么竞争力,他们论唱念那些比别的寺院差很远,比正法的话自己也没有,比个人素质的话也很差,不像L寺有师父和那些老上座。能够倒逼L寺主动去变革是最好的事情了,这样对教法、对师父也都是最好的事情。这些就不好提前预设了,到时候静观其变、等待良机了。人手够的时候也可以主动去研究问题、创造因缘。就算最后真的海啸来了,一个严持戒律、通达教理的人在哪里也都是火种,都能把教法重新点燃,人能弘道,非道弘人。就算火种都熄灭了,那自己和身边有缘的人过一个严持戒律、钻研教理、导归极乐的一生,也对得起出家一回了。去了极乐世界再回娑婆!

还有些心得一并供养法师!

归根结底,问题都出在违背正法、违背戒律上面!

“福智”如果能严守不小妄语、不与女共宿这几条小小戒的话,不会到这一天的。严持戒律就是最好的缘起,许多重大的风险自然就规避掉了,佛智是不可思议的。我们自己的很多问题也是不持戒导致的,很多管理问题是因为不持戒,因为你引导大家不听佛的话,那他怎么可能听你的话?你引导大家违背皈依,那大家怎么可能走得上去?怎么可能信心越来越强?

这些年来,学习戒律的一个体会就是:佛不让你做这个,不让你做那个,是因为比丘就是世界的大轴,应该整个世界围绕着比丘在转。可是自己不相信佛的话,偏要去邪命自活,结果费力不讨好。前几天**法师回来忏罪,他跟那边的大功德主关系处理得不太好,双方各有说法了。大功德主的意思是**法师和工人砍价伤到他的面子了。从戒律看,这不是贩卖嘛,犯戒呀。结果出了力还不讨好。你要是好好持戒的话,不用那么辛苦,他更赞叹你。结果,搞得自己那么忙,人家还看不上出家人,自己又调伏不了烦恼,犯戒要回来忏。佛智就是这样不可思议,人智慧不能跟佛智慧比。

另一个方面,汉族,尤其是在南宋以后,民族文化和精神逐渐趋于退化和保守,依师、孝顺这些词在汉民族的语境里面同时代表着要绝对的服从,所以就比较缺乏理性思维的能力和独立思考的能力。所以,金女很容易利用这一点就控制了“福智”。这也是我们未来最大的风险。师父慢慢也会变成一个符号,一个大家都在利用的符号,现在已经有很多苗头了。所以想到去南方,淡泊名利,也没人关注,也没有什么应酬,这样宽松一些的弱管理的环境可能比较有利于发现人才和培养人才。

佛教人才的成长一定是靠正法。虽然前几年没有什么长进,但是不断地串习正法的话,一定会越来越好的。不然的话,就会像现在我们的实际情况,刚好相反,来的人头两年都感觉收获很大,以后越来越发现自己进入瓶颈了,而且无法突破。有些部门十年的老义工,不知道闻思修的关系,不知道“三根本九因相”是什么,对正法是这样一种模糊状态的话,自然不可能提升。L寺摊子铺得过大,僧俗二众天天忙于事项,根本没有时间去静静地闻思和沉淀佛法,时间长了,人也没有这个心了。连基本佛法的原理都欠缺的僧才,将来怎么弘法?弘什么法?

整个世界越来越趋向于平等、开放、多元、沟通、交流,这些和佛教都是不相违的。遗憾的是我们和“福智”都是在依师的旗号下,推行一种封建的家长制,这样一种落后的、违背历史潮流的一种文化,所以培养不出来符合时代要求的佛教人才。我们的人出去,刚开始一定以依师的名义推行家长制这一套,推行不下去的时候,又开始倒向世间法和投机的做法。真正严持戒律的人,才能够行走于中道,该罚的时候罚,该包容的时候包容,这些都在戒律的作持里面。如果按照作持来行持的话,僧团违背戒律的地方我可以呵止,如果我乱呵止的话,僧团也可以呵责或者劝谏我,这样的团队就是一个互动充分、充满正气的团队,里面出来的人才就很符合这个时代的需求:阳光,理性,独立,能够自我管理和自我觉悟。当然,汉地众生目前的总体素质能不能够承载得起这样的羯磨法,这是我不太有信心的地方。